映红天空的一看就是火光。
从亮度上看,绝对是很大火势才会导致如此明亮。
难道是sg出事了?
哈苏想开车过去,李正制止了他。
“只有五十米,我想我们几个还是步行过去,你们在这里等,免得到时候到了大门处等半天开了不门,目标就太大了。”
李正的担忧是正确的。
因为那里肯定是大路,两台车就这么贸贸然开过去不说中途会不会遇上什么事,万一到了门前,暂时开不了门,停在门口闹腾半天很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过来盘查也好,朝你扫一梭子也好,都不划算。
这么近的距离,人步行过去更简单,车留在这条小巷子里,藏在黑暗中更为安全。
说完,李正主动下车。
哈苏说:“这里我熟悉,我带你们过去。”
他招呼阿玛尼:“你到前面司机位置上,我跟他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没问题。”
阿玛尼回答很痛快。
李正来到后车,将情况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张建觉得有道理,说:“好,就这么办,先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进去之后再通知车辆过来,直接开门直接进去,不要在外头耽误,说实在的,这一路我是看明白了,这里到处都不安全。”
于是又对陈浩然说:“陈秘,麻烦你留在车里,待会儿我们会通过无线电告知你们过去,你跟着前面的车走,他的车防弹,在前面开路,到了大门口我们会打开门,你要快点进去。”
陈秘显得有些紧张:“行……你们要小心。”
“放心。”
张建说完,也下了车。
强勇随后。
三人在车旁检查了一下枪弹,上了膛,拿在手里,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只能靠这玩意保命了。
在这种建筑物多的地方,手枪作用会发挥得更好一些。
“走吧!”
李正示意哈苏带路。
哈苏转身朝着巷子一侧的一条更窄的通道指了指说:“走这里,穿过这些建筑物,会到达你们sg的围墙边上,如果那里没着火,我想你们可以在那里联络一下里头的人,让他们在侧门之类的地方让你们进去。”
“好!”
几人跟在哈苏身后,摸进了黑暗里头。
夜视仪是打开的,一切的景物都十分清晰。
这些通道很窄,是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的一些窄巷,类似城中村那种。
哈苏对这里的地形是真的很熟悉,在夜里居然走路都不带停的,带着几人东绕西绕。
忽然,前面的哈苏停了下来。
几人迅速贴墙,隐匿身形。
李正小心翼翼朝前头望去,只听见左侧的巷子里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在这里,一切都是值得警惕的。
没人知道在暗处是否会忽然闪出一个持枪的武装分子来。
当所有人看到脚步声的主人后,却哑然失笑。
是一个老人,提着一个桶,直接来到巷子旁的一口井边,在那里绑上绳子,把桶投了下去……
他在打水。
李正看了看表。
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二十分了。
这时候出来打水,显然白天不安全。
而且还是个老人。
也许年轻人早跑了。
也许是一家人里,老人更愿意主动站出来去打水。
因为他们年龄大,宁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出事。
李正拍拍哈苏的肩膀,示意他继续赶路。
哈苏也不说话,几人顺着墙根朝前走。
经过老人身旁的时候,他似乎有所察觉,勐地转过身看向李正等人。
借着火光,他看到了李正几人手里的枪,吓了一跳,手里的桶没拿稳,咣当一下掉在地上。
在漆黑死寂的夜里,锡桶落地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李正等人也吃了一惊。
他迅速举起自己的食指,贴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
手语在全世界都是通用的。
李正的动作,老人看了,也明白了。
而且,他也看清李正几个不是本地人。
这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些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于是鞠了一躬,表达自己的友好。
李正也点了点头,几人迅速离开。
虽然只是这五十米距离上的一个小插曲,但李正心中不知为何却久久不能平静。
老人惊慌的动作深深刻在了李正的脑海里。
如果李正不是当兵,不是出了这么多任务,他也许坐在东海大学的教室里,安安静静读书,然后毕业了和邵晓倩结婚,生儿育女过着平平澹澹的日子。
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和平,到处都有战火,也许也根本无法想象在战乱国家里那些老百姓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也许……
安定、和平、稳定这些如同空气一样早已经习以为常的东西不会在这一瞬间感受出如此的可贵。
没错。
在一个稳定的大国里生活,没人觉得和平是多么的贵重。
只有失去和平和稳定的人,只有那些身处战火之中的人,才知道自己宁可耗尽家产也要换取到和平安定。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目的地。
横在面前的是一堵其实并不高的墙,墙上挂着铁丝网。
张建开始联络sg内的撤侨小组。
很快,那边来了消息。
听到张建的声音,小组的组长林岳激动得有些结巴。
“你们……你们来了……在东面的墙壁旁?不……不不不,你顺着墙根朝北走,绕到后面,那里有个小后门,我在那里等着你们,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我们没事……没事……着火的是旁边的王宫,对对对,你们过来,我这就去门旁等你们……”
可见,留守小组的林岳组长的压力有多大。
所有人都撤了。
就剩下这最后一批二十多人。
进来又出不去了,被困在sg里头,躲在地下室里等着消息。
到现在为止,已经足足两天了。
这两天时间里,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煎熬过来的。
顺着墙朝北走,终于来到了后门。
张建上前轻轻敲了三下。
那堵铁门上的一扇小窗口,唰一下拉开了一半。
里头露出小半张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谨慎地透过小窗口打量着门外几人。
“林组长,我们是蛟龙突击队的,开门。”
听说是蛟龙的,林岳不再犹豫,勐地拉开了门。
“太高兴见到你们了!”
他激动得伸出手,握着张建的双手,捏得死死的,勐摇了好几次。
在林岳看来,这是终于看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