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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见李诨这么一问,七嘴八舌的就将李桓将连宽打的半死的事情告诉了李诨,其实真的说起来也是连宽不对,倚老卖老,见着李桓来也不下跪,依然大大咧咧的坐在榻上。当然这些事情李诨也早知道了,他点点头,“阿惠儿那臭小子的确欠收拾。”

听到李诨这么一句,在场的人都是大喜,毕竟亲近汉人,对他们又查的那般严格,让他们心里也有些不满。

一群人见着李诨那样子也相继离开,李桓等到人走后,自己让人准备了许多礼物跑到连宽家里去。

连宽当真被李桓整治的够惨,先别说脑袋上被李桓给打出那么一个血窟窿出来,数九寒冬被剥了袍子在门口站着,这风一吹血流出来都被冻成冰渣渣了,一回来可不是就一病不起了么?

大野氏这一个月守着丈夫哪里都不去,洛阳里是李桓做主,王妃又大着肚子谁也不爱见,找世子妃,世子妃和世子原本就是夫妻,夫妻本来应该一心,怎么会去管她。那么贺将军,贺将军此时也是称病在家足不出户。

听到大丞相亲自来了,大野氏这积压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个爆发点,对着李诨就是一番大哭,李诨听着大野氏嚎啕屏风后面时不时传来捶胸顿足的声音,万分庆幸不用像以前那样直接对着大野氏,鲜卑人家的规矩就那样,女子见外男也不必回避。

大野氏可不是什么美人,相反很有几分草原女子粗壮的体魄和相貌。那副样貌嚎啕起来,只怕是有乡间野妇撒泼的风采。

李诨隔着屏风对大野氏劝慰了几句,然后也不管大野氏在屏风后哭的越发厉害,赶紧的就往连宽躺的那个房间走去。

连宽头上的伤口早已经结了疤痕,他那日被打了之后又被拖拉出门去着了凉,先是发热又来更是咳嗽不止,甚至连服侍他的奴仆也有生病的,可见得的是能过人的病。

李诨在里头看了一会,和连宽说了几句话,连宽面色不好,再加上得病的又是会过人的,李诨急匆匆的就出来了。

“让御医过来给他好好看一看,不管用甚么珍贵药,一定要把人给治好!”出来之后,李诨抓住身边人的手说道。

“唯。”身边人听到他这么说,赶紧应道。让太医署的人来诊治也没有什么问题,大丞相亲口下令让御医来诊治,也是十分荣幸了。

李诨回到丞相府又给连家送了许多车的东西,算是再次慰问。

贺霖知道李诨回来,以李桓前半年在洛阳搞出的那些动静,少不得有许多人要上门来告状,她真的担心李诨为了给那些所谓兄弟出去,把李桓给打上一顿。

她知道李诨做的出来的。

果然到了晚上,李桓一回来就被李诨叫去了。

冬日的洛阳天暗的特别早,李桓才回来,外头已经黑的快差不多了。贺霖让手下人去瞧着,要是有不对劲,就来告诉她。

李诨打起儿子那就是往死里打,她还真的怕李诨一个不小心就揍死人了。

李诨的书房中,李诨拿眼瞅着自己面前的儿子,李桓容貌长得像他,而且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他身子挺拔纤细,一声绯袍衬得他肤白如玉,腰间蹀躞带更是勒出一抹风采来。

“你给老子干的好事!”李诨对着儿子将手里的瓷盏砸碎在地,旁边服侍的奴仆们全都吓得扑跪在地。

“这难道不是兄兄要儿做的么?”李桓面对李诨的怒气,并没有多少害怕,反而理直气壮。

“你!”李诨被儿子的这一句顿时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李桓说的也是实情,他自己本人不好收拾那些跟随他打天下的鲜卑旧将,就让儿子出门做这个得罪人的讨厌鬼。

“那些人骄纵跋扈,而且手里可都拿了不少。”李桓开口解释道,“不用重刑来个杀鸡儆猴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效用。”

李桓说的李诨都懂,不过闹出的后果也很大,他不好和儿子一样对着那些旧部也是那样凶神恶煞。

不过明白归明白,但是李诨见着儿子这幅样儿心里还是气。

他呼出一口长气,这少不得要给儿子擦屁股。

“那里面有几个人,乃是我旧部。”李诨屈起手指敲着手下的凭几,“你之前怎么处置他们,我不管,这几个人要放出来。”

李桓下意识的蹙眉,抬头就要说什么就被父亲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去。

那几个可算是被处置的那些勋贵里头的人物了,李诨不在洛阳的这些时日里,他让手下的汉官没少整治过这种鲜卑勋贵,卷宗刑部更是堆积成山,刑部侍郎恨不得一个变两个的审理案子。

“其他人要杀,随便你,这事就看你怎么安排。”李诨说道。

**

洛阳冬日里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场雪,刑部大牢里又有一批拖出去杀头的。

一个死囚犯,从被抓到定下罪名,刑部上交天子定夺,核准刑期,这个过程相当的漫长,尤其也相当的让人觉得煎熬。

狱卒进去点了点人,把犯人拉出来塞进囚车里,就往菜市口那边走。

“这些人以前可都是大人物呢。”监狱里有狱卒调侃道。

“甚呀,还不是一样要去砍头。”

牢狱中湿冷不堪,原先有几个人被抓进来的时候还扯着嗓子破口大骂,等到吃了几天的馊饭之后也没了那个叫骂的力气倒是老实下来了,时间越长原先的那些气势都没有了。

过了一会,又有人前来提出囚犯。

狱吏心下虽然奇怪,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又将牢狱里的几个人带出来塞进囚车里头去。

行刑躲在秋日,秋季主杀,当然也不只是在秋季里才会执行死刑。毕竟这会杀人砍瓜切菜一样的,谁还管个什么主杀不主杀?

寒风凛冽,塞在囚车里的人哆哆嗦嗦的蜷缩在一团,这还算是比较好的待遇了,有些囚犯脖颈被卡主不得不站在囚车里。

洛阳是个繁华的地方,就算是冬日,街道两旁还有不少行人。

行人这几个月见惯了将要行死刑的囚犯,望见那些囚车里的人纷纷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一回又是哪家的要去砍头。

囚车向菜市口行去,菜市口的刑场上正跪着几个人,那些人衣衫褴褛面目模糊。

时辰到,行刑的鼓声响起,听得人心里发颤,囚车里有些人扛不过干脆在车内就尿了一滩。

刽子手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就砍了脑袋,猩红的血一下就飚的老高。

刑场上的几具尸首被收拾干净后,如狼似虎的军士打开囚车的门,将里面的人给拖出来,那些人早就瘫坐一团,浑身无力,只能如同砧上鱼肉一般任人宰割。

结果军士们把他们往刑场面前一扔,也没让他们挨刀子,就走人了。

寒风瑟瑟中,那些人颇为落魄。

过了几日,李诨亲自去见了被李桓丢进大牢的那几个勋贵,勋贵们被李桓折磨了那么一通,早就不见以前的富贵模样。

这么李诨见着这些旧人免不了又是一场对哭,那些勋贵不敢说自己被冤枉,因为物证全都在,根本不容抵赖。

“我那个儿子啊,已经长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连我这个兄兄也不好说甚么。”李诨拉着面前一个旧将的手两眼含泪说道,“你们对待他,也不该像和以前一样了。”

此言一出还有什么不好明白的,在场的人也不好继续和李桓公开唱对台戏那样扛下去。

这件事也就只能这么了了。

就在贺霖松一口气,认为这件事情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李桓到时候做出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李诨发达之前,家中也有不少的姊妹,这些姊妹嫁的也是鲜卑人,那些姊夫妹夫大多数也在洛阳,洛阳受奢靡之风已久,常住在洛阳城中难免会受影响,李桓的有一位姑丈让人从朝鲜弄了几匹果马来。

李桓听着新鲜就让人向那位姑丈要,那位姑丈也是有亲戚在前几个月里被李桓给折腾了的,而且就是他本人,李桓也没有对他客气多少。于是又是一状告到了李诨面前,添油加醋变本加厉,原本不过是要一匹马,结果变成要他命了。李诨亲自带着儿子就跑到那位姊夫家里,当着姊夫的面把儿子一餐饱打。

得知消息的时候贺昭和贺霖都在,贺昭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大了,早就行动不便听到儿子又被丈夫带到人面前一顿饱打,她顿时气急,扶着腰就要倒下去。贺霖连忙让人搀扶着贺昭回房,让医官过来诊治,医官过来说是痛胎。

正在忙乱间,贺昭伸手指指贺霖,“你先去看看阿惠儿。”

贺霖应下带着人赶紧的向李桓院子里走去。

李桓院子里的奴仆一个个的都面色焦急,见着贺霖都跪拜下来。

贺霖没有搭理他们径自进了李桓的卧室,一进卧室她就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下意识的她眉头就一皱,“世子如今怎么样了?”

身后跟进来的小厮儿听见贺霖问话回道,“现在医官正给世子诊治呢。”

“怎么好好地,大王又把世子给打了?”贺霖转身问李桓的贴身家仆。

她站在床榻前的一面屏风前,屏风里面是医官正在为李桓诊治,她不好进去打扰就站在屏风外,看着一众的侍女进进出出,她瞅到一个侍女捧出一盆血水来,眉头蹙起。

奴仆对着贺霖,只敢两只眼睛瞅着自己的脚面。

“世子……”奴仆嘴里才露出两个字,就被屏风那边的声音打断了。

“进来吧,问他做甚么。”李桓的声音里多少有些有气无力。

贺霖叹了口气,绕过屏风去,看见李桓脱去上衣光着上身趴在眠榻上,脸上也是鼻青脸肿,嘴角青了好大一块。

医官正给他伤口上药。

“世子伤势如何?”贺霖问医官。

“世子多事皮肉伤,内伤轻微,休养些时日便好了。”医官答道。

“放心,兄兄打我打了那么多回,早就打出经验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会伤及根本的。”趴在那里李桓说道。

“你给我安分一点。”贺霖见着他还要动,说了这么一句,转头让一个侍女去贺霖哪里报平安。

“这次你又做甚么了?”贺霖问道。

“不过就是向我那个姑丈要个果马看看,结果他就告到兄兄那里去了,说是我要他的命。”说这话的时候李桓自己还有些郁闷。

“你才招惹他们有多久呢,又自己送上门去!”贺霖被李桓险些给气的翻白眼,那些个姑丈挨了侄子一番整治,正心里窝火没地儿发呢,他倒是自己送上门。

“家家刚刚都被吓到了。”贺霖见着医官已经包扎好,下去去开配方。她坐到李桓身边。

李桓伸手抓住她放在榻边的手。

“心疼我了没有?”李桓望她,眼里带着些许期盼。

贺霖原本伸手想捶他,但是见着他这伤痕累累的身子又收回了手,“是啊,见到你被打成这样,我心疼了。”

李桓眨了眨眼,从榻上起来,伸出手抱住了她,“我以为你会恨我。”

贺霖顿时呆住。

李桓心中知道贺霖嫁他全是因为不得已,是他做出了那样的混账事情,才可以娶了她。多少她心里都是不情愿的。

“我真的怕你会像舅母对阿舅那样对我。幸好你的心捂得热。”李桓抱着她轻轻说道。

他从小见着崔氏对贺内干永远都是那样的冷冰冰,说是夫妻,其实看起来也就贺内干一个人在忙活而已。贺霖对他好了那么久,他真的不想两个人这么冷冰冰的过下去,李桓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贺内干那样的耐心。

贺霖闭上眼摇了摇头,“那是因为你没……”她顿了顿,当初她是真心没有将李桓当做一个男人看过,事情最后成那样的确是出乎意料。

“要是你真的做了那样的事。”贺霖顿一顿,“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这是说真的,再屈服于现实,她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反正这一世就是捡回来的,再委屈自己,她只会觉得尊严被踩在脚底还被碾了百回。

就算再多的所谓痴情,她也不要。

“……”李桓给她的回应是抱住她的腰,“这事情没有下回了。”

原本贺霖还被他带着回忆往昔,结果他这话一出,贺霖只想扶额,这种事情哪里来的下次,这下次又是什么意思?

终于她也想学李诨给他一下好让他清醒一会。

“我不会学兄兄。”他抱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嗯?

贺霖愣了一下,有些没听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他说的话一般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

这一顿打,只是让李桓在家里养了十几天,让脸上的青肿都消失之后,他继续带着他手底下的那班子汉臣依旧在外头收集证据,只等几个月过去弹劾朝臣。

有了李诨的那一出,有些旧部也不好当面拂他的面子。当面违抗李桓的人也少了大半。

冬天里崔氏生了个女儿,贺霖亲自去看了一回,李诨还让她带了不少礼物去贺家。

贺内干与崔氏就和往常一样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同的,贺内干有了两个儿子,对于儿子他自然是觉得多多益善,不过这新生女儿抱来一看长得像崔氏,看着就是汉人相貌,他又高兴的给府中人多加了些赏赐。

深目高鼻的胡人长相,贺内干是不想在自己儿女身上看见,北朝重鲜卑风,但他也知道胡人那副长相是最为丑陋的,幸好两个女儿都没有这样。

崔氏对于多出一个女儿的事情,淡淡的,没有多少喜悦,她不说儿女成行,生下的两子一女,大的已经出嫁,小的也已经差不多长成了,家里有嫡子继承家业,后面的那些算是锦上添花。

女儿在一旁拿起熬好的药汤,吹凉了给她送过来。

崔氏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漱口之后躺在眠榻上,“我记得你阿家过三个月就要生了吧?”

“是的。”贺霖答道,对于贺昭的事她也知道些许,不过也不多,贺昭对着她是姑母是婆母,但是两个人之间总是隔了一层,贺昭对她也是不咸不淡,贺霖自然也不会拿着自己脸去贴她这张冷板凳,表面上做的够好让人挑不出错来就行了。

自古婆媳难相处,贺霖不太明白为什么有时候贺昭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过也没有往深里细想。

至于婆媳俩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

“我听说她的身子大不如从前。”崔氏顿了一下说道,早年生活的辛苦劳作再加上这几年过于频繁的生育,让贺昭的身体远不如年轻时候。

“阿家这些年喝药的确多。”贺霖低下头来接过崔氏手中的碗,“这一胎也怀的格外辛苦些。”

这倒是实话,贺昭怀这胎双腿浮肿下不了地,去净房都是要人搀扶着,前一段时间还因为李桓的原因痛胎。

“她呀……”崔氏不知道想起什么摇了摇头。

崔氏和贺昭的那些过往,贺霖没有多少好奇去探知。

“等到临产那月,多准备些人,总觉得她这一次会不太顺利。”崔氏说道。

贺霖没有将这话太放在心上,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安排,不必她去插手。

如同崔氏所说,贺昭虽然早就不是头一次怀孕,但是这一胎比以往都要艰难,那次痛胎之后,她便卧床休养。家里的事情也要事事过问,不让贺霖插手太多。

贺霖嫁进来那么一段时间,新妇在婆家总要夹起尾巴过三年的,至于管家那要等婆母松口了再说。

现在晋王妃还是贺昭。

贺霖也懒得管,什么事贺昭愿意管,那就让她管吧。

冬去春来,洛阳的寒冬渐渐被春意取代,有了那么一丝暖意的时候,贺昭肚子发动了。

贺昭生孩子可算是经验丰富,府中又有许多稳婆医官备着,贺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产房外面坐着,那些贺昭嫡出的小孩子都不许到产房这边来,免得添乱。

原本以为会很顺利的生下来,谁知道从天亮等到天都全黑了,还没见到孩子出来。

贺霖都在外头等的发急了,才有稳婆满头大汗的跑出来道,“世子妃,大事不好啦,王妃这一胎胎位怕是……”

贺霖一听就是一个激灵,这会没有什么检查设备,完全就是靠稳婆拿着经验去按产妇肚子来判断胎位,少不得还有误诊的。

但是这胎位不正对于这个时代的产妇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去,让妇人科的医官进去。”贺霖立刻起身说道。

“世子妃,这男女有别……”稳婆听到贺霖这么说还是有些迟疑,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样子极其不雅,而且下面还是光着的,让男人看见……

“快去!”贺霖险些没被这个罗里吧嗦的稳婆给气死,这都什么时候还管的了这个?

医官很快就被拉进那边的产房里去了。

等到外头天全黑了,到了平日就寝的时候孩子也没见出来,但是做家家的羊水已经破了,再生不下来,别说做母亲的,就是孩子恐怕都要窒息。

贺霖在产房外面走来走去打转,夕食连一口都没有吃。她连忙让人去将李诨和李桓请来。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让做丈夫的来才好。

李诨很快赶来了,听到医官的话皱起了眉头。难产,这对一个女子来说当真是把命悬起来了。

很快有稳婆出来了,但是带出来的消息却是个坏的“小郎君的脚出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白了。

那些医官去再多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过了一会终于传来孩子的啼哭,但是侍女和稳婆们更惊慌了。

贺昭产后大出血了。

贺霖站在门外,见着李诨问明里面的情况后,急匆匆的就往产房内走去。产后大出血在这会是救不回来的,李诨这怕是去见妻子最后一面了。

李诨一进产房,浓厚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的蹙起眉头。

他绕过屏风,看到妻子身下殷红的血不断的淌出来,她面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到底是多年夫妻,他上前抓住她的手,“阿昭。”

贺昭这会神智无比清醒,她感受得到生命从她身体里正在一点点流逝,看着榻前的丈夫,她张了张口。

“这么多年,你把我放在心里过么?”她知道自己这回是真不行了,开口问道。

“多年夫妻你应该明白才是。”李诨一顿回答道。

贺昭惨笑连连点头,“是啊,我早该明白才是,”她转过眼去,“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贱人对么?”

“那么多的女人啊……呵呵”贺昭笑道,“步六孤氏,王氏,高氏……一个个的,那么多的女人,你倒还是对她情有独钟,”她转过头看着脸色变得愠怒的丈夫,“我该夸你一声长情么?”

那些私密事情,李诨一向自认藏的极好,没想到还是会被她道破,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别气,别气,我不会碍着你了。”她长叹一样的舒出一口气。

“都这么多年夫妻了,还生这种气,”李诨缓了缓脸色拍拍妻子的手背,“这么多年陪我走过来的那不都是你嘛,元妃……永远都是你。”

“阿惠儿他……有时候会惹得你这个兄兄生气,但他到底是嫡长子,而且这些年他在洛阳辅政,将来定是你的左膀右臂。”

“我知道,我都知道。”李诨点点头,如今妻子命不久矣,再说多了他也会应的。

李诨出来了,带着一身的血腥气,“阿惠儿,进去见见你家家,娜古就不用进去了。”产房内鲜血淋漓的别吓着。

后面这句他没说出来。

李桓原本就等的有些不耐烦,听到李诨这么说立刻就进去了。

不多时传来他撕心裂肺的恸哭,不一会儿侍女们也跟着嚎啕起来了。

晋王妃因难产去世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洛阳西坊,住在东边坊区的崔岷知道后,让妻子准备去晋王府吊唁之后,他摇了摇头。

这位王妃走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便当发出,姑妈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