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出声:“公主莫不是想看咱家换衣服?”
南栀:“……你慢慢换,本宫出去了。”
沈辞伸手拿过一旁的衣服,抬眼刚巧看见南栀一抹背影闪出门去,因心不在焉,她还险些被门槛绊倒。
……莫名的觉得她有点可爱。
沈辞把衣服随意往身上一套,赤脚踏出浴桶。
南栀回到自己房间,拉开椅子坐下。
她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刚才的画面,疑惑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推动她去触及某个不为人知的真相。
沈辞走出来时,便看见南栀呆坐在窗前。
他推开门走进去时,南栀没忍住瞄了瞄沈辞腰腹以下的位置。
沈辞身上披了件宽松的红袍,又在外面用一件棉氅裹着,走到南栀身边,瞥着她:“公主在看哪呢?”
南栀抬眼看他,没说话。
沈辞显然连身上的水渍都没擦过,就随意裹了衣衫。
外面的棉氅尚好,里面的红袍却湿着贴在身上。
湿发也没擦过,不断有水珠滴落,甚至一缕湿发贴在他的脸颊。
这人就不怕染了风寒?
南栀皱了皱眉,语气凶巴巴的:“过来。”
沈辞乖乖走过去。
南栀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条干的毛巾,在沈辞疑惑的视线,兜头盖过来。
沈辞:“……”
这是要给他擦头发?
男人眸光中闪过一丝意外,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以往他都是用内力烘干头发的,今日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想了。
-
沈辞从长乐宫出来时,已是傍晚,天空飘起了细雪。
小太监要给他撑伞,被他拒了。
他也未要车辇,徒步往宫外走去。
路上宫人看见沈辞,皆大气不敢喘,或远远避开,或恭敬伏地行礼。
沈辞出了宫,施展轻功往西厂的方向而去。
西厂督主李有德是沈辞的义父。
当年便是他把沈辞给扶持起来了。
李有德教沈辞如何掌管东厂,如何收服人心,如何手握权势……
东厂和西厂最初相互制衡,可自从沈辞当了东厂督主后,西厂便越发势弱,更是少了很多实权。
李有德本来是想养着沈辞来给自己养老送终,竟没想到头来养了一头白眼狼。
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
沈辞刚进西厂正厅,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扭着腰肢的莺莺燕燕,丝竹声声从里面传出来。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老太监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左拥右抱,享受着美人的伺候。
沈辞看了一眼里面的场景,转身就走。
“辞儿你要去哪?”
沈辞侧目瞧他。
冷冷淡淡的问:“义父把咱家叫来有何事?”
老太监笑一下,皱纹在脸上堆出不少褶子,“这不是看辞儿就要娶美娇妻了,义父从醉花楼里请来了不少姑娘,这些个姑娘可比公主会伺候人,保管教会你男女之事。”
沈辞声音幽幽的:“义父怕是忘了,咱家只喜欢美人鲜血淋漓,垂死挣扎,绝望无助的样子……”
老太监脸上的笑一下子僵在那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推开自己怀中的美人,“滚滚滚,赶紧滚下去。”
沈辞看了老太监一眼,问道:“前几日宫里的刺客是义父派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