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你是梁国人,你在梁国可还有挂念之人,孤……可以把他们接过来和你一起生活。”
南栀微微动了动唇,半晌道:“没有。”
“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
楼钺摸了摸她的脑袋:“孤是去打仗,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南栀坚持:“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楼钺也坚持:“不行,孤不能让你有一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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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之日。
应某人要求,南栀换上了一身漠北女子的裙装送楼钺出征。
南栀从屏风后出来,楼钺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少女换了漠北服饰,发型也变了,脸上还戴了坠金珠面纱,透出一种别样的异域风情。
红色裙装惹人注目,眉眼张扬,妖艳风情。
这本是漠北女子常见的装束,即便如此,楼钺依旧觉得她穿起来最为惊艳。
南栀脚尖点着地,红色的裙摆微微晃动着,她沉默了片刻,偏过身去仰头看着楼钺:“我穿这身好看吗?”
她说这话时带了些许羞涩,可却又格外认真,楼钺只觉得她仿佛满眼都是自己,心中那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下。
南栀见他不言不语,自己愈发不大好意思起来,正欲再说些什么,楼钺伸手搂住了她的腰,往前面一带,摘下面纱,低头吻她。
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吻她。
过了很久,楼钺松开她,大拇指在她唇边擦了擦,低声解释道:“孤把你的唇脂弄花了。”
南栀闹了个大红脸。
楼钺抚了抚她滚烫的脸颊:“能换一件吗?”
南栀眉头蹙了蹙:“不好看?”
楼钺蹙眉:“不想给别人看。”
南栀才不愿意换回去:“我好不容易穿好的,而且我就远远地送你又不让别人看到。”
楼钺不依,出了营帐都是如狼似虎的男人。
“孤帮你换。”
南栀扭头:“不要。”
楼钺见她调皮,往她胳肢窝里挠去。
南栀平素最怕痒,突然遇袭,又痒又气,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来,一边哀求:“别挠了……”
楼钺挠得越发起劲,挠完胳肢窝又挠腰窝,南栀边笑边躲,气得满脸通红,眼角憋出泪来:“楼钺!”
男人这才肯放过她。
终于逃过一劫,南栀赶紧往营帐外跑,嘴里还嚷嚷:“我就不换!”
难得见她如此活泼,楼钺在她身后无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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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外。
数十万大军整齐有序的依次排开,乍一眼看过去,竟然望不到尽头。
而且这些蛮族将士个个身上都弥漫着一种血腥之气,那是从万千杀戮之中锻造出来的。
南栀站在不远处的山坡,听见振聋发聩的高呼声。
“预祝吾王旗开得胜。”
“预祝吾王旗开得胜。”
“预祝吾王旗开得胜。”
穿着银色铠甲的高大男子,坐在红鬃烈马之上,越走越远,还时不时的回头望。
不知道为何,楼钺对于此次出征,心中总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一般。
这是一种莫名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