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缩在楼钺怀里,忍不住仰头去看他。
楼钺前倾一点便刚好能碰到她的下巴,他问:“在想什么?”
南栀下意识实话实说:“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的真实身份……”
楼钺嘴角用力一抿,“若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
南栀垂眸,不知道为何有些失落。
话锋突然一转,百转千回的温柔,“孤放在心尖尖上宠的人被人这么欺负,怎么可能不在乎……”
南栀觉得楼钺还是很疼她的,虽然她不怎么听话,可是楼钺还是宠她。
南栀越想越欢喜,乖巧地看着楼钺,又问:“你就没有怀疑过我?”
楼钺笑而不语。
他当然怀疑过她啊。
问她信鸽哪来的时候,她都不愿意编一个像样点的理由,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怀疑。
可怀疑不怀疑又怎么样。
招惹了孤,你以为还逃的掉吗?
南栀发现楼钺身上有伤,已经是好几分钟后。
他侧腰的位置,湿润粘稠一片,可他像是没有发现似的。
“你受伤了?”
“嗯。”楼钺不甚在意:“不碍事。”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他们才到达一座城镇,包下一座客栈休息。
楼钺和南栀一间房。
“脱了,我给你看看腰上的伤。”
“栀栀还懂医术?”
“我懂的可多了。”
等南栀找了金疮药和纱布过来,楼钺身上衣物几乎除尽,只剩下一条亵裤,围在腰下。
南栀:“……”没让你脱完啊。
你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楼钺知道南栀在看自己,心里有些得意,他这身形多一分则太魁梧,少一分则太清瘦,端的是万里挑一。
南栀也不得不承认,楼钺生得腰是腰腿是腿,身姿峭拔,赏心悦目。
这伤是好几天前的了,有点发炎,当时也没处理好,里面有脓血。
南栀将小刀在烛火上烤过,又将布帛卷起递到他嘴边。
楼钺却没接布帛,他看南栀一眼,哑声道:“孤不需要这东西。”
南栀:“……”是个狠人啊。
古代没有麻药,南栀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替他将伤口的浓血放出。
楼钺微微皱了眉头,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
南栀垂眸处理好腰伤,将沾了血的毛巾与刀扔进铜盆里,又净了手,才呼出一口长气。
“你、你不疼吗?”南栀还是没忍住好奇心。
“习惯了。”
哪有人会习惯疼痛的……
他喘了口气,又开始折腾南栀:“栀栀可否给孤擦擦汗?”
“……”明知他用心不纯,南栀却只能抿唇拿了毛巾,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汗。
楼钺握住她拿着毛巾的手,将她抵在床角,哑着嗓音说道:“栀栀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大夫。”
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半遮着眼,原本严肃的面容此刻看上去艳丽又诱人。
像是被蛊惑一般,南栀凑过去很轻地碰了碰他的唇。
相触的地方像是过电一般,震得指尖末梢都在轻轻发颤。
南栀主动亲了他,楼钺自我觉得这是充满了暗示的意思,没想到南栀蜻蜓点水般碰了就离开了。
“你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
楼钺听完实在是愣了一愣:“……还要穿回来?”
“对呀,不然呢?”南栀脸红得似抹了胭脂一样艳:“你赶快穿好衣服,小心着凉。”
楼钺紧紧看着她,他盯了许久,绝望地发现南栀不是开玩笑,她是说真的。
楼钺完全没想到,他脱了的衣服,还要穿回来。
……不应该干点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