斒斓猛虎悠闲地巡视自己的领地,腥风所过,万物皆寂。森林的东南角是老虎的巢穴,也是动物骸骨最为集中的地方。
老虎之下还有很多食肉食腐动物,所以被捕杀的动物往往很快就只剩下灰白骨头。踏入老虎的领地,连鸟鸣都消失了,似乎森林中只有了自己。凶很愤怒,但也知道凶兽之强,自己如果面对面和老虎战斗或许会被直接杀掉,所以他要伺机而动进行偷袭。
凶的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他是知道的唯一可以作为凶器的东西,自己就曾经用石头干掉过无辜的同胞,他不得已再一次以石头为凶器,但这一次是为了复仇。
咕咕——
老虎的呼吸带动山风,腥味传出两三里,越是靠近越是感觉心跳加速。
比脸庞还大的肉垫利爪不急不慢地在泥泞的山林中行走,现在已经春天,万物复苏,老虎也不用为食物发愁,毛皮比冬天的时候更加光滑柔顺,整个体型也比冬天的时候壮了一圈。
“咕咚。”凶咽下口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石头,稳住心神,躲藏在树后调整呼吸,然而凶显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汗水。再一次见到仇人,凶发现自己和老虎的差距还是很巨大。
不过凶不想再等了,发动攻击,在老虎朝前走的时候,从老虎背后发动偷袭。
爬上树梢,举着石头猛地朝前下方的老虎跳了下去:“啊啊啊——”
老虎耳朵一抖,就发现来自身后的声音,就要转身,但下落的凶已经敲着石头落在了老虎的后背,石头重重砸在黄黑相间的毛皮上。
凶只感觉虎口发麻,石头差点从手里脱落。老虎的毛皮比他想象的要厚很多。
后背吃痛,老虎撅起身子,摇摆起来要把凶给怼下来。
一手抓住老虎毛,一手拼命砸石头。显然杀过人的凶认为只要反复砸石头就能像打死人一样打死老虎,然而他不知道有要害这一说。
打老虎后背虽然会让老虎疼痛,但敲不断老虎的脊椎。敲了良久,凶都快抓不住了老虎毛了,也不过是破了点皮,稍稍泛起红晕的血丝。
嗤,凶飞到了天上,手里抓了一把脱落的老虎毛,最终还是被老虎剧烈的摇摆甩落下来。而后背受伤的老虎已经转身,灯笼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住凶,似乎不理解这样一只弱小的东西怎么敢袭击它?
“吼——”不管了,老虎也下了杀心,咆哮一声,嫩草折腰。然后抬着爪子就朝还没站稳的凶打了过去。
死!凶只感觉脑袋顶上扑来的巨大爪子能如拍西瓜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拍成稀巴烂。动起来啊,自己的身体,双眼冒出血光变作通红,死亡的临界,存亡的关头,魔力疯狂运转。
一息之间,凶只感觉体内如魔力热开水般沸腾起来,火焰拳。
复仇啊,双拳升龙,带上火红光芒有进无退。
“啊啊——————”撕扯着喉咙,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不能抵挡老虎,但他修炼了小半年的魔拳,在危机关头身体的本能让他给出了这样的反击方式,杀过去。
上与下,爪与拳,虎与人,此时此刻,贝尹人第一次向大自然发出反抗的声音。贝尹人的历史或许不会记住这一刻,但这确实是有历史意义的。
轰!
贝尹的双手都冒烟了,炙热的魔力汇聚双拳,打在了虎爪之上,这是初次的怒吼,从此以后凶将无所畏惧。
吼~
老虎变调的吼声,显然比石头砸后背更加疼痛,它的右前爪已经废掉了。大量的热量汇入老虎的爪子,将爪子烤了外焦里嫩。
后退,老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转身落荒而逃了,它只是野兽在受到伤害之后自然会逃走。倒是一击费尽魔力的凶倒在泥地里,溅起些许泥土,有气无力地喊道:“不要逃……”他还没有复仇,还没有杀死老虎,怎么能让老虎逃走?
不要走……视野模糊了,已经看不到老虎了,只能嗅着土腥味慢慢陷入黑暗,但在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靠近,然后凶嗅到一股好闻的香味。
“惨。”虽然是这么说,但杜兰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凶的战斗力本来就不够老虎啃的,这一次能打伤老虎也是运气好。”“说到底贝尹人和人类真的差不多,身体素质差,修炼进度慢,一个冬天半个春天根本不足以修炼出打死老虎的力量。”迪妮莎倒是认为凶的表现算不错了:“不过,你是看他可怜所以给他创造了一个伴侣么?还把那头山羊的记忆给她。”
没错最后接近虚脱的凶的,正是杜兰的创造的妹子‘殃’,获得山羊的记忆,她是深爱着凶。当然殃不仅仅是为了让凶创造一个民族,更重要的是要教凶对世界里的东西进行命名。不然凶把山羊叫做白毛,把老虎叫做凶兽,一次两次还可以,太多了杜兰都受不了。有了殃之后,她会告诉凶那些东西应该叫什么的,这样大家就不用误会了。
不过只有殃还不够,她最多是个命名者,杜兰还需要一个引导者。
要不找个穿越者过来帮忙?找个历史专业的,主要研究青铜时代的学者,让他帮贝尹人丰富一下社会制度和生活日常?
不过这事可以以后再说,估计得过几年贝尹人人口爆炸的时候才需要决定。
现在贝尹人的人口还没有让贝尹王国感觉压力,但再过十年或者二十年,贝尹人的人口会越来越多,就算土地肥沃,王国的粮食还是会越来越紧张,到时候他们也不得不向外扩张,或许会需要一个穿越者来帮帮忙的。
只靠saber和格尼薇儿恐怕很难统治这一群原始人的,因为很多事情都没有概念,而saber也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并没有兴办教育,只是按照她以前统治骑士国的方式来选拔贤者做官员,无为地统治这个新国。
不过也不能说saber错,因为有时候统治者就算看的很长远,但民众却并不会领情,因为民众更多关心的只有自己这辈子日子的好坏,几十年后的国家关他们什么事?就算是明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但前人也不一定就有觉悟接受这个事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