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式放话在先,这个真实的月读世界,是和高天原一样的十一维度空间,所以,羽的任何空间手段都无法逃逸。
但羽在绝境中,还是决定一试!
他一次次地根据熟悉的空间坐标,试着打开黄泉比良坂,但那些从前屡试不爽的坐标,都失效了。
因为维度不同,常识也不通。
是的,真正的高天原也是如此。
无法通过任何空间手段出入,只有那条跨越次元的通天河,作为唯一的出入通道。
以往活动在外的大筒木,哪怕面对着生死危机,都无法逃回高天原,就是这个缘由。
黄泉比良坂行不通,羽试着将自己吸入神威空间……也无法成功。
思索良久后,羽得出了结论:“和双月空间一样,因为时间流速不同,所以神威无法直接到达。”
羽身处的这片月读世界,时间流速,完全是心式来操纵,外界的一秒,可能是此地的一年。
而神威时空间,仍旧是正常的时间流速,两片空间的流速差距,是双月空间和现世的数十万倍,乃至更多。
那是什么概念?就算羽此刻实力再强上十倍,兴许都无法跨越这种时间的阻隔!
这等同于……神威在这个月读世界中,也完全失效了!
羽既感无措,又感庆幸。
起码,时空间中的大家,不用像自己这样,经历百年的煎熬!
一切逃逸手段逃都无果,羽也不再无畏地浪费查克拉了。
他就盘坐在月下荒凉的空地上,闭目养神,避免查克拉耗损。
但没有食物和水,饥饿是必须要面对的一大窘境!
神威时空间打不开,存放其中的食材,也无法取出。
这期间,心式不断地更改着气候。
冰雹,暴雨,沙瀑,闪电,洪水,岩浆……等等。
羽修炼体术时,经历过这些磨难,倒也无伤大雅。
已经一百天没有进食和饮水了,羽坐在零下一百度的严寒中,接受闪电和风沙洗礼。
也就是这个时候,羽已经开始解读出‘月读式神’的秘密了。
“正因为这里是真实的,所以反而做不到,像虚幻的月读世界那样,随心所欲地制造幻象。”
“过去在‘虚幻的’月读世界中,我甚至能制造出十尾,制造出神树,制造出……我想象中的大筒木垂根王。”
“没有式神的虚幻月读能够制造这些,觉醒式神的真实月读反而造不出,那岂非本末倒置了呢?这从常理上是说不通的。”
“所以,不是制造不出来,而是……制造的门槛高了!”
“那些制造不出来的东西……就是施术者力量和瞳力的限制!”
“是的,大筒木心式,在月读中不能制造十尾,不能制造神树,不能制造大筒木垂根王……不是这个月读造不出来,而是,心式当下的力量,无法将之变成现实!”
“如果术者的力量足够强,便可以在这个真实的月读世界中,制造出真实的十尾,真实的神树,乃至是……真实的大筒木垂根王!”
解读到这里,羽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真正的月读命吗……一个几乎没有上限的瞳术。”
一切都是因为未知,才显得可怕!
在推测出心式能力的奥妙和其力量极限时,羽的心态反而好了不少。
就这样度过了大概一年吧。
羽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
见自然灾害已经奈何不了羽,心式给了羽一份意外的惊喜。
这天,大筒木魂式,从风沙中走来。
是初见的魂式,而非后来化身大国主神的魂式。
魂式问候道:“没想到吧,人类,会在这里,再次重逢。”
羽睁开眼睛:“哦?看这魂式的力量,似乎是货真价值的啊,起码在这个世界中,是货真价实的,终于来了点,能看得东西了……”
魂式漠然道:“在这里死了,你就是真的死了。”
羽冷道:“你不也是~如果被我杀掉,心式再制造,又是一番功夫吧……”
虽然隔着次元,但斗法已经开始了!
轰!轰!轰!
在真实的月读世界中,羽开始了和魂式的激战!
羽不能,也不敢解除幽冥仙人模式……因为那样的话,保护就会消失,心式会即刻用别天神命,来操纵他成为傀儡。
“是想消耗我幽冥仙术的力量吗,因为这个月读世界中,不存在幽冥之力,失去的力量,无法补充,消耗一点,就少一点……”
明知道心式打得如意算盘,但羽没有办法,只能应战。
交战持续了十天十夜,羽才用这幅被饥寒交迫折磨了整整一年的身体,击败了这个魂式。
“人类……只要你还在附庸顽抗,我们会再次见面的!”
沙沙沙……魂式的身体,在半空中化作粉尘。
扑通!
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皮越来越沉了,这一年……他都没有入睡,因为他怕一旦睡着,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眼下……他真的想彻彻底底地闭上眼睛!
但他不能,也不敢!
羽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头,直到,把整个舌头咬断,用那份疼痛唤醒了自己,血水充斥了口腔,羽将断掉的舌头,囫囵地吞下,爬起身来,继续前行。
他不能让自己保持静止了,因为,静止会让人迷失。
他摇摇晃晃,步履阑珊,漫无目的地走在风沙中。
心式,没有发难,也许是不能,也许是不想,又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但……根本不需要发难,羽也到达极限了。
扑通!
终于……他面朝黄土,倒在了地上,这个身体,已经挤不出任何一丝力量了。
在这一刻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是忍者,也不是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呵呵,真是讽刺啊,兴师动众地前来,连敌人老大的面都没见到,我就已经变成这副德性了,什么暗影呀,什么羽皇呀,什么超越六道呀,什么挑战神明呀,也许,那从一开始,就是无法实现的妄想……”
“对不起了大家,我要……”
“宇智波羽……你就这样认输了吗?”
突然……一个厚重的声音,在羽的精神世界中响起。
滴答!
心湖泛起涟漪,羽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庞然巨影,趴伏在自己的面前,额头那只赤红色的‘轮回写轮眼’,正近距离盯着自己!
——“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