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常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宽阔船舷。
熟悉的惨景，立刻想起来是哪了，这是在掠空楼船上。
“跃空平台借用法塔核心的空间能力，催动时的消耗比虚空之门少很多。”
听着耳边的清音，白玉常好奇的张望。
楼船外面悬着一层七彩光罩，船身起码得有千米长。
“跟着我，切记不要乱走，特别是下层船舱，里面搭建一座阵法核心，充斥各种空间力量，稍有不慎便会危及生命。”
白玉常点了点头，急忙跟上去。
当俩人出现在角楼顶层时，突然跃出一道巨大黑影，携带恐怖的压迫力，急速向白玉常迎面扑来。
一时间，白玉常毛骨悚然。
待他正要有所行动，便听身旁传来一声训斥。
“胡闹，还不停手。”
白玉常瞳孔一缩，僵着身子，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门内探出一个狰狞的大脑袋，满嘴刀片般的獠牙，青色竖瞳死死盯着白玉常，眼中浮现一抹狡黠之色。
“青儿好饿，好想吃东西.....嘻嘻，这个小东西看起来好好吃哦。”
稚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好像七八岁的幼孩儿，不过嗓门极大，震的白玉常耳内一阵鸣响。
白玉常望着门口矗立的大青蛇，一脸呆滞。
什么玩应儿？
蛇精？
“姐姐，果子早都吃完了。”
大青蛇摇头晃脑，大尾巴抽的地板直颤，好像在跟赵红缨撒娇，看的白玉常一愣一愣的。
“嘻嘻，姐姐，看他傻傻的样子，好蠢哦。”
白玉常望着垂在身前的大脑袋，若不是外形不对，俨然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给，记得省点吃。”
赵红缨无奈一笑，凭空拿出一个大皮囊。
“姐姐最疼青儿了。”
大青蛇一口吞进肚子，接着，空间发生扭曲，十多米长的身躯瞬间消失了。
“空间系灵兽？”
林枫茫然四顾，暗衬：“口吐人言的大青蛇啊，真羡慕。”
他的兽宠也不少，但小白光知道睡觉，另一个还是不听话的傲娇小乌鸦，想想就觉得心累。
不过青儿虽说是灵兽，但好像也如妖兽一样，将人类视为血食。
当然，这是从血脉传承下来的凶性，天生对其他生命具有敌意，难以驯服。
白玉常望着踏入大殿的倩影，觉得有空得请教一番驯养之法。
“大人，青儿是怎么说话的？”
“灵兽乃天地精华孕育而成，天地宠儿，心智不弱于人类。”
赵红缨缓缓走到窗前，白玉常望着透明琉璃中倒映出的倩影，发现那一双清冷眸子泛出丝丝笑意。
白玉常摸了摸鼻子，之前确实被吓到了，其实也正常。
大青蛇看着实力极强，他当时好像被一股空间力量束缚，一动都不能动。
“青儿多大了？”
“嘻嘻，人家五岁半。”
一个稚嫩的声音乍然从身后传来。
白玉常寒毛倒竖，嘴角微张，感觉呼吸都要停止了。
扭头看去，一颗三角状的大脑袋近在咫尺，两者视线交汇，隐约泛出一丝火花。
你大爷的，真想吓死我？
这个年纪的皮孩子是最让讨厌的时期，老子不接受任何反驳。
不过青儿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身后，这一手绝活可不简单。
“姐姐，他的胆子好小，怪不得实力也这么弱....”
大青蛇的尾巴拢在赵红缨周围，大脑袋搭在她消瘦的肩头，叽叽喳喳。
白玉常老脸发烫，场景极为尴尬，就见赵红缨眯着眼，恐怕心里也是笑的不行。
讨人烦的蛇孩子。
不对，应该叫她皮皮蛇。
不一会，赵红缨吩咐了青儿几句，缓缓伸出玉手，轻抚欢快的青儿，满眼宠溺，大青蛇这才摇着大尾巴离开。
“希望你不要介意，六年前我在一处小型异度空间内，偶然发现了还在孕育中的青儿。
她从出生便跟着我，虽然顽皮了点，可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妹妹？
白玉常脑子嗡嗡的。
前世没养过宠物，也没体会过人与宠物之间的感情。
以他的思维来说，人类天然占据主人身份，很难将狰狞生物与姐妹一词联系在一起。
不过这些事都是因人而论，白玉常根本不在意。
反倒是对赵红缨踏入异度空间的本事感兴趣。
“大人，您是一位虚者？”
心有疑惑，白玉常自然脱口问出。
赵红缨淡然一笑，“其实今天让你跟过来，就是想传授你一些关于虚者的事情。”
白玉常闻言，赶紧躬身施了一记大礼。
他走到今日这一步，离不开身前女子的帮衬。
人家赵红缨是绝代天骄，闻名五境的奇女子，对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几次出手相助，这一份情义极重。
白玉常喜欢赵红缨不假，也并非完全贪图美色，与之前的情义也有一些关系。
对她既有尊重之心，也有爱慕之心。
赵红缨平静的直视过去，对这一位不卑不亢的少年，颔首轻点。
随即，她又肃穆道：“记住，并非掌握空间灵法便是虚者。
想成为真正的虚者，先要在灵海内凝聚出一枚空间灵种。
第一道关卡，几乎绝了大部分灵修的念想。”
灵种？
白玉常神色一闪，上师的心念种子倒是听说过，灵种又是什么东西？
赵红缨没有立刻解释，继续道：“虚者之道完全依靠空间感悟天赋。
哪怕凝聚出空间灵种，如果天赋不够好，今后如何努力也难有寸进。”
感悟力？
白玉常暗自窃喜，演化能力就是最逆天的感悟手段。
这么一看，虚者稳了。
“我师从九冥一脉，我们师门延续的便是虚者传承，而湘水御兽院的虚者只有四人，便是家师和两位师兄师姐。
纵观整个南境，已知的虚者加起来，不过百人之数，强大者屈指可数。”
听到这，白玉常暗暗咋舌。
知道界者很少，但没有想到会少到如此地步。
可转念一想，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大好事。
越少越好啊，少了才能凸显虚者贵重的地位。
白玉常望着赵红缨柔美的背影，眼中的兴奋和感激，简直无法遮掩了。
对方跟自己说这些，难不成....？
赵红缨转过身，打眼一瞧，立刻察觉到了白玉常的想法，略微一叹。
将这个小子牵扯进来，对他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