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沉默地看着他的眼睛。
程安澜眸色深幽:“殿下在想什么?”
他微微眯起眼,语气危险道:“若是殿下还在想着如何逃走的话,臣劝您最好死了这条心……”
“程安澜!”
乔茸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程安澜顿住。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许久,嗓音微微艰涩道:“……殿下唤臣什么?”
乔茸没回答,只是忽然上前一步,双手环绕在他的腰间,主动贴住了他的身子。
程安澜蓦地僵住。
乔茸在他怀里待了好一会儿,他都浑身僵直地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她忍不住又退出来,看着他,颇有些郁闷道:“你感觉不出来么?”
程安澜盯着她,喉结微动,哑声问:“……什么?”
乔茸看他似乎真的没发现什么,想了想,又开始解自己的外衫。
程安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他皱起眉,攥住她的手,声音微沉道:“你在做什么?”
乔茸挣开他的手,然后一边继续解着自己的外衫,一边闷闷地嘟囔着:“谁让你这样都感觉不出来……”
程安澜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正想把她的衣服穿回去,下一秒却忽然滞住了。
随着那宽大的外衫滑落在地,映入眼帘的那雪白的里衣,以及被那里衣所包裹着的,纤细窈窕的身线。
凹凸有致,婀娜多姿。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神情微怔,就像是被点了穴般,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
乔茸看着他这毫无反应的模样,微微歪了歪头,忍不住有些泄气了。
她微微挫败地想。
难道她身材真的这么差么?
都脱到这程度了,程安澜居然还没发现她是个女子!
乔茸的双颊都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羞窘的粉色。
她抿了抿唇,再次破罐子破摔地抬起手,将绑在头顶的发髻解开。
三千青丝在这一瞬间倾泻而下,垂落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乔茸胡乱地梳理了一下头发,便气呼呼地对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程安澜道:“这下你能看出来了吧!”
“……”
程安澜还是没说话。
乔茸顿时气得脸都红了。
她怒视着他,明明是想质问的,但开口时,那软糯的嗓音却是忍不住带上了些自我怀疑:“我就这么不像个女子么!”
说到最后,她甚至都觉得有些委屈了。
“……”
程安澜的眸光微微动了动。
就在乔茸沮丧得不行的时候,他忽然上前一步,将地上的那件外衫捡了起来,把她的身体整个都团团地裹了起来。
遮住那诱人的曲线。
随后又脱下自己外面的衣服,继续裹在她身上,同时微皱着眉道:“这么冷的天,你是想冻死么?”
乔茸垂着眸不看他,却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谁让你这么笨,我都这样了你还发现不了……”
程安澜顿了顿。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却觉得心里像是注入了一股像蜜般甘甜的清泉。
而那层阴霾早已在不知何时消散不见。
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抚过她的长发,最后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白皙的脸侧,眸中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渐渐消退,只剩下心甘情愿的臣服和妥协。
许久后。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叹息声。
“是臣的错……臣的……公主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