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见她蹙着眉头沉思的样子，颇有些不习惯：“殿下在烦恼什么？”
乔茸看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了什么：“你之前说申将军是漠北城知府千金，是么？”
唐松愣了愣，点头道：“是的。”
顿了顿，他忽然有些慌张道：“殿下，申将军的性子就是这样，她对殿下绝对没有任何恶意，若是冒犯到了您，还请您见量。”
乔茸倒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到了，原本想说的话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她缓了缓神，然后有些奇怪道：“申将军没有冒犯到我的地方呀，唐将军为何会有这个担忧？”
唐松的脸忽然就红了红。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末将想多了，殿下不要见怪。”
乔茸盯着他脸上隐隐约约的红晕，眨了眨眼。
经过这么多个位面，她已经对这种情况有了些模模糊糊的认知。
于是她想了想，又问：“申将军这次跟着出去打了这么久的仗，唐将军应该很担心吧？”
唐松：“……”
唐松“唰”得站起身，抹了把通红的脸，平时敦厚的嗓音此时都有些磕巴起来：“末，末将忽然想起今日的固定训练还没做，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末将告退！”
下一秒，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乔茸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纳闷。
她应该没猜错呀？
为什么唐松不愿意提这个话题呢？
想不明白，她便不想了。
不论如何，还是先将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去关心别人吧。
……
……
过了将近四个月的时候，程安澜终于回来了。
他率领着大军回到军营的时候，正好是清晨时分。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
乔茸正睡得很熟，忽然就听到了阵阵的马蹄声，和一些士兵欢欣鼓舞的欢呼声。
她迷蒙地睁开双眼，慢吞吞地坐起身，听着外面吵闹的声音，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正发着呆，唐松就已经来到了她的营帐外，声音激动道：“殿下！殿下！将军回来了！”
乔茸愣了下。
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她蓦地从床上跳下来。
要出门时，又发现自己衣服还没穿好，于是又赶紧回去将自己一层层裹好，然后才掀开帐帘，朝外看去。
却没想才刚一掀开，就一下子对上了程安澜的目光。
他仍然身着盔甲，头戴盔缨，却不知为何，没有回去自己的营帐，而是站在她的营帐的五米外，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这边。
那双向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眼眸，此时却微微蕴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直到乔茸和他对上视线，他才微微顿了顿，然后抬脚朝着她走来，然后在她面前停住。
目光落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许久，嗓音微哑道：“殿下这段时日过得可还好？”
乔茸点了点头：“我很好。”
想了想，她又问。
“将军也没有受伤吧？”
程安澜顿了顿，眸光微微软了下来。
“……臣没有受伤。”
乔茸微微松了口气，抿唇笑道：“将军平安便好。”
“……”
程安澜微微垂下长睫，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