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跟着段郁走出医院。
坐上车后,段郁突然倾过身,手绕过她身前,拉过安全带,帮她扣上。
扣好后,他没有离开,而是继续俯下身,靠近她。
那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鼻尖,带来一阵酥麻。
乔茸愣了愣,微微向后缩了下,疑惑道:“怎么了?”
段郁静静地盯着她看,语气意味不明:“你就这么想和宋泽情歌对唱?”
乔茸奇怪:“……只是男女合唱一首歌而已。”
段郁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你觉得他的歌不会是情歌?”
乔茸:……
她的确不知道宋泽的歌都是哪些类型的。
她微微犹豫道:“……只是唱歌而已。”
段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这么看重唱歌这件事?”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想当明星,想红。
因此,一开始就只是单纯地拿资源砸给她,也不管这些适不适合她。
直到昨天发生那件事,他仔细地翻了翻网上的评论,才知道她竟然已经被黑成了这样。
可她却仿佛对这些毫无知觉般。
或者说,压根就不在意般。
却是仍然只对唱歌这件事抱有了极大的热情。
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对唱歌的渴望。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乔茸听到他的疑问,想了想原主的心情,认真回答:“因为我希望我唱的歌可以被更多人认可。”
段郁顿了一秒,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拼命?”
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体。
乔茸眨眨眼,如实回答:“因为我要在一年内成功。”
段郁闻言,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么急?”
乔茸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和你约好的啊。”
段郁:?
他看着她认真的神色,有些疑惑。
他什么时候跟她约定过这个了?
要说约定的话……
段郁蹙起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昨晚看到的那份合同。
那是他们领证那天定下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列举了他们结婚期间的一切条件和约定。
一条一条,生硬又讽刺。
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泾渭分明地隔开。
当初写下这份合同时他心里有多漠然,昨晚重新看到时他心里就有多痛。
那些条约就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心上一道一道地划着,直到他整颗心都变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狼狈不堪,甚至不敢回房去找她,只敢在她睡着后,痴迷又无助地触碰着她,以此来让自己的心得到短暂的慰藉……
……
而那些条约的其中一条,就是他说的,他只会捧她一年,一年以后……
段郁眼眸瞬间变得暗沉无比,他紧紧攥住乔茸的手,死死地盯住她,嗓音艰涩:“……你要和我离婚?”
乔茸没有防备,两只小手就猛然被一只大手用力地捆在一起,有些疼。
她无意识地蹙起了眉。
段郁眼眸顿时蒙上一层晦暗的光,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慌乱和恐惧,长睫都开始不安又无措地轻颤着。
他呼吸紊乱,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戾气,说话的声音也仿佛从喉咙里死命挤出来一般:“……你真的想和我离婚?”
乔茸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般压过来的低气压,有些奇怪:“你不想离婚吗?”
段郁攥着她的手猛然再次收紧。
乔茸轻轻嘶了一声。
段郁顿了一秒,突然冷冷地呵了一声,然后猛地低下头,直接攫住了她的唇,开始用力地撕咬啃吮,动作毫无温柔可言,仿佛要通过这样把自己的暴怒和恐慌都传达给她。
乔茸却被这突如其来几近残暴的吻给吓住。
她懵了一秒,瞪大了眼,然后下意识开始呜咽着抵抗,小手不断向外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掌控。
同时脸也向着旁边侧了侧,躲避着他的吻。
段郁却仿佛瞬间被这个躲避给刺激到了,变得更加失控。
他另一只撑在车窗上的手收回来,轻而易举地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的脸转了回来,然后重新夺取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