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茸行了礼后,就在祁宴对面坐了下来。
她垂眸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棋盘,有些明了了。
唔,原来是在下棋呀……
祁宴看着她有些感兴趣的模样,桃花眸中笑意一闪而过,然后,微微勾起唇角,语气清浅道:“表妹会下棋么?”
乔茸摇了摇头。
祁宴眯了眯眸,然后轻轻取出一颗白棋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把玩着。
那颗棋子在他那如白玉般的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瓷白的棋子更白些,还是他的手指更加白皙一些。
祁晏微微抬眸,语气带着点蛊惑地问:“……想学么?朕可以教你。”
乔茸顿时抬起头,眨着眼看向他,眼睛亮闪闪的,问:“可以么?”
祁宴眸中笑意加深,然后轻轻伸出另一只手,朝着她示意。
乔茸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眼神中带出几分疑问。
祁宴微微抬了抬下巴,简洁道:“手。”
“……噢。”
乔茸赶紧伸出了手。
然后,祁宴的手轻轻牵住她的手,牵住的瞬间似乎微微拢了下,又立马放开,把那颗白棋子放入了她的手心。
接着,另一只空着的手执起一枚黑棋子,率先放在了棋盘的某个角上。
再牵着乔茸的那只手,引导着她把白棋子轻轻放在了黑棋子的旁边。
乔茸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立马又被塞入了另一颗白棋子。
乔茸:……
……
于是,祁宴就这样一边抓着她的手下棋,一边用他那漫不经心的嗓音给她讲解着。
乔茸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总想动一动手,后来听着讲解,渐渐入了迷,也就忘记了手的事情。
于是,翠柳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美好的画面。
穿着白衣的男子,与披着纯白披风的女子,一起坐在梅花盛开的小亭子里,姿态亲昵,怎么看怎么般配。
只是……等翠柳看清了那男子的模样时,顿住惊吓住,手中捧着的药碗都快跌了。
她傻傻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踌躇着上前,停在小亭子外几步远的地方,有些犹豫地喊道:“郡主,该喝药了。”
乔茸听到她的声音,思绪从棋盘上抽离了出来,然后神情肉眼可见地沮丧了下来。
她用怨念的眼神看向翠柳。
翠柳匆匆忙忙地朝着祁宴行了礼,然后走上前来,将药碗轻轻放在棋盘边上。
祁宴也从善如流地松开了牵着乔茸的手,抬眸看着她。
乔茸没办法,只能捧起药碗,然后给自己做了十秒钟的心理建设,便捏住小鼻子,闭上眼,将药汁猛地灌入口中,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祁宴第一次见到这样喝药的方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可爱。
乔茸喝完最后一滴药汁,放下碗,努力忍住干呕的冲动,但还是无意识地吐了吐小舌头。
祁宴眸色瞬间加深,如一汪幽潭一般。
乔茸抿了抿嘴,将嘴里的苦涩压了压,然后眼巴巴地抬眼看向翠柳,意思很明显。
翠柳忍不住笑了笑,然后递过来一块小蜜饯。
乔茸接过来,比了比大小,忍不住嘟囔着:“好小啊……”
翠柳回答:“郡主,吃太多不好。”
乔茸闻言,郁闷地叹了口气,然后将蜜饯塞入口中,细细咀嚼着。
……
喝完药不久后,乔茸就打算回去休息了。
临走时,祁宴突然喊住了她,用他那双灼灼的桃花眼盯着她,然后语气意味不明地开口:“表妹昨日为何没有去母后殿中用晚膳?”
乔茸眨眨眼看着他,然后软声答道:“怕打扰到表哥与舅母商议要事。”
祁宴闻言,愣了下,眉目间有些诧异。
商议要事?
她是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来的……
然而,看着她十足认真的神情,祁宴有些无奈,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轻声似低喃般地说道:“表妹……朕是非常希望能在晚膳期间见到表妹的……”
他没有说完,只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眸,仿佛希望通过这样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她一般。
乔茸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