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鲜艳的颜色在灰白的梦境中格外刺眼。
她长的好看,娇小玲珑,皓腕凝霜雪,却带着满身肃杀的冷意,她的表情很平静无悲无喜,只有胜利者才能拥有姓名,才能脱离‘物品’这个标签,失败只有被销毁。
她说过,除了自己,她谁也不信。
再见时,女孩大约是十七八岁,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婉转悠扬的曲调,是阳春白雪,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
可这一切给人的感觉都冷的过分,甚至有些诡异。
整个世界都很安静。
她缓缓走出地下实验室。
就在她踏出去的那一刻,明媚的阳光照映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她轻轻地笑了,那笑容既甜软又危险,蛊惑至极。
她眼底藏着一分并不明显的疯狂,倒计时的提示音瞬间流逝。
须臾间,尘土飞扬间,实验室化为灰烬。
她对周围发生的事充耳不闻,只抬头仰望着天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梦境到这里结束,萧墨蓦然惊醒,向来从容不迫的他因为这个异常清醒的梦,连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敛着眼眸。
只要一想起刚才的梦境,他的心便隐隐作痛,像是坠入了无光的深渊。
萦绕在梦里挥之不去的那种浓烈的情绪,透过梦境传递止他的心间。
他突然回想起,曾经他和梨棠初遇的时候。
彼此间探究又带着防备的眼神,他们何其相似。
萧墨这一路也是一个人走来,生死之间几经徘徊,像梨棠一样,面无表情地给自己缝合伤口,像感受不到痛觉一般。
他经历过,所以明白。
也就不希望梨棠也经历过这些。
他从来不作不可能的假想,但......他想过,而且不止一次像过,如果他们早一点遇见......
“怎么了?”梨棠打开一盏小夜灯。
身边人的动静,她很快就察觉到了。
萧墨轻抚梨棠的头,“抱歉,吵醒你了。”
梨棠摇了摇头,有些意外地问,“做噩梦了?”
萧墨神情微顿,再次躺下来,侧身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说,“应该也不算是噩梦,因为梦中有你。”
梨棠思索着他这句话。
梦中有她。
她好像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梦到我,却让你心情这么不好,难道是梦中的我逃婚了?”梨棠调笑。
清越的笑声一扫萧墨心里的沉闷。
“嗯,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仿佛真的在思考那个可能性,“家里可能困不住你,需要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的地方才行。”
梨棠唇角上扬,环上他的腰,“我觉得你亲自看着才行。”
既然不是这个梦,那就是......
像她那次一样。
“是不是看见以前的我了?”梨棠再次开口说。
萧墨的下巴轻轻抵着她头,闭了闭眼,沉声应道,“是。”
“不公平。”梨棠抿了抿嘴,“我最狼狈的时候都被你看见了,可你在我梦中,还是那么好看。”
“不是会催眠吗?”萧墨轻笑,眼中满是宠溺,“你可以为所欲为,探寻你想知道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