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时候。
市局某间隐蔽的办公室。
一位身着制服的面露焦急神情的中年女警,见老公一直久久不回复消息,秀眉紧蹙走进了这间办公室,迅速拨通了电话:“老谭、老谭,你快看看我给你转的消息。”
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威武但略带疲倦的声音:“小莹啊,我这儿正忙着呢,这两天处理这些突发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的,大老板们下了死令,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空看你给我转的消息,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你赶紧找个安静方便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儿和你说。”女警官面色一正严肃说道。
对面的声音略一停顿,因为他知道妻子的性格坚毅,而且处事极有分寸,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儿,不然也不会在上班时间打电话给他,而且还这么严肃,然后麻利的回道:“好!你等我一下,我先简单看一下,然后给你回过来。”
挂断电话,女警官的在办公室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的等着电话再次响起,但这几分钟却感觉格外的漫长,当电话震动刚起,连铃声都没来得及响起,她便接了起来,听筒那边传来了男子急切的声音:“小莹,你这消息是从哪来的?”
女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还记得租咱们那套老房子的小伙子吗?”
“刘强西?”男子迟疑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这消息是他发给你的?你联系过他了吗?”
女警官叹息到:“联系过了,电话显示已经关机了。”
男子继续问:“你试过三角定位了吗?”
女子无奈的说:“试过了,显示无法定位,应该手机被销毁了。”
男人习惯轻轻端了端自己的下巴,结果摸到了一手的胡茬,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处理市里的恶性案件,根本就没有回家休息,每天只能困得不行的时候,在椅子上眯一小会儿,胡子也没空刮,这一摸却也让他立刻想到了一些事情:“他不是没有案底吗?怎么反侦察意识这么强,他既然要离开山河市,肯定要用到交通工具,而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优先返回老家,我记得查过他老家是石门市的,离山河只有300多公里,开车走高速的可能行极大,他自己没有车,可以联网追查一下他的租车记录,看看他租得哪辆车,然后通过高速联网查查他进入高速的时间,再不行通过高速摄像头人脸识别也可以找到他。”
女警官喝到:“你打算干什么,人家又不是逃犯,给咱们提供这么重要的消息,你还想着抓人家吗?”
男子突然间意识到,这不是在追查嫌疑犯:“哦~,对~对~对,我这是职业病,不过小莹……”男人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沉默了。
刚才通话的两位警官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房东夫妇二人,市局的女警邹莹以及她老公刑侦总队队长谭涛。
谭涛此刻正在琢磨这个话怎么开口,而邹莹也清楚他肯定是在思考问题,所以也没有催促,因为他们有工作纪律,在侦办案件的时候,连家人也不可以告诉。
谭涛点了根烟深吸了几口,又揉了揉了因连续熬夜而肿胀的眼睛,这才十分的谨慎的说道:“小莹,你给我来电话,是不是想确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有多少?”
等了半天,终于听到回复,邹莹焦急的应着:“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惊了,看完我也慌了,虽然我也知道工作纪律,不可能和别人去说这事儿,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我也只能问你了。”
谭涛又深吸了一口烟,这一口他吸得极深极用力,他仿佛想把所有的烦恼全都在这一吸之下完全吸干净一般,直接就将刚燃起的的烟一口吸到了底,辛辣的感觉刺激着肺叶,不禁也让他这老烟枪轻轻咳嗽了一下,他连忙掐灭了烟头,似是做了个决定,虽然是面对自己的老婆,但是他还是非常慎重的说道:“他说的那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邹莹毕竟也是体制内的人员,而且在得到消息以后,结合之前消息渠道了解到一些内情,自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自己老公的亲口确认,还是激动的差点儿把手机掉在了地上,好在她反应比较快,迅速抓住了手机,然后慌张的问道:“老谭,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谭涛也觉得头痛欲裂,他沉默了,回想起这几天全市范围发生的多起恶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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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
距离黄金周倒数第二天,就在这个大家欢天喜地等着放假的日子里,却发生了一起恐怖袭击事件。
接到市民报案,某高档小区中有多位居民受到身份不明人员的袭击,现场出现人员受伤,物业及安保人员劝阻嫌疑人无效,结果连物业及安保人员也一并被追打,现场已经有人因受伤出现昏迷倒地随时有生命危险,这才报的警,此时临近黄金周,又在高档小区内发生,现场目击人群极多,影响极大,性质极为恶劣,刑侦总队在接警后第一时间就对案发社区进行了全面封闭,并出动了特警尖刀队,并调派了武警部队配合全力围捕。
“现场什么情况?”匆忙赶到的谭涛越过警戒线问着迎过来的手下。
年轻警察回复道:“报告谭总队,我们接到报案,说有几名武疯子在恶意攻击居民,已经造成了多人受伤。”
“武疯子?”谭涛皱眉道:“胡闹,几名武疯子还用得着找咱们刑侦总队出警?还叫来了特警和武警?”
谭涛四周看了看,敏锐的他发现对面楼上还布置了狙击手,然后眉头皱得更紧,厉声喝道:“纳税人的钱就是这么用的?警力就是这么浪费的?连狙击手都叫来了,对讲机给我,我到要看看是谁安排的。对了,嫌疑人的身份出来了吗?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案底?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年轻警官只是看了看手中查到的资料,表情怪异的递了过来,“谭总队,这事儿处处露着诡异,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您还是自己看吧。”
谭涛诧异的接过资料翻了起来,看了两眼,表情也是充满了疑惑,因为资料上这三男两女,年龄从20多岁到60多岁的均有,身份及社会地位相当高,华国人、外国人均有,分别为某上市集团公司董事、某世界500强企业终身荣誉顾问、某独角兽企业CFO、某外资企业驻华国总代表、某影视公司新晋红人当红流量,从资料上看他们毫无关联,而且拥有这些身份的人被贴上的标签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如果其中有一个是间歇性精神障碍还有可能,即便再退一步,这几个人全是病患,但是突然间一起发病是不是太诡异了。
想到这里谭涛也不禁思考了起来,“这案子感觉有点诡异啊!”
“老谭啊,抱歉抱歉,我来晚了,这是杨副市长报的警并做的指示。”正在此时,副队长张力刚好从另一边赶过来,但是他此时虽口呼抱歉,脸上却是略带自得的神色的说道:“事发突然,没有和你通气,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啊。”
正在思考案情的谭涛,本来脑海中感觉抓住什么的他,被这声招呼打断了,虽然厌恶至极,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这位和当红的杨副市长一系的副队长,也没多说什么,回了一句:“事急从权,可以理解。”然后便快步走向案发现场。
张力看谭涛不咸不淡的反应,也只得做罢,早已打好的腹稿却无用武之地,顿时心中冷哼一声也不再多话,跟了上去。
随着先前带路年轻警员到达现场,只见有五个外观与常人无异的嫌疑人,不对,应该说比普通老百姓更加光鲜亮丽的人在追赶其他小区居民和物业人员,有的人来不及躲避进楼栋内,只得爬到了小区的大树、亭子等高处等待救援,而这些嫌疑人就从地上捡起东西向居民投掷,有的居民明显已经被砸得头破血流了,但是此刻却没有生命危险。
看到此情景,谭涛就气不打一处来,然后问道:“不是说有人员昏迷倒地,随时有生命危险吗?人在哪呢?120呢?怎么都没有见到?”
“报告谭总队,受伤昏迷的居民刚才已经在兄弟们的努力下抢了过来,这不,120刚走一车。”年轻警员汇报道。
张力听出谭涛的不爽,然后说道:“我说老谭啊,杨副市长也住这个小区,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才报的警,杨副市长一向来办事公正严明……”
看到张力准备一如继往的拍领导马屁,谭涛心中顿觉恶心,杨副市长不在,你拍给谁看的?另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和什么情况,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说下去了,然后向那名警员问道:“安定医院的人通知了吗?什么时候到?”
“通知了。”警员看了看手表,然后回复:“10分钟内可以到。”
谭涛觉得如果就是几个武疯子闹事的话,直接联系让安定医院的人来强行注射镇定剂带走就好了,这大张旗鼓的摆了这么大阵势,这是要干什么啊?这是对付****的配置了好吧。
浪费警力是可耻的,虽然这件事上处处透露出诡异,但是既然没有大事发生,谭涛就打算不管是杨副市长报的警还是周书记报的警,正准备安排撤掉一部分警力的时候,突然间发现其中有一个中年男性嫌疑人行为怪异,这名中年男性嫌疑人根据手中的资料,正是那名上市公司的董事曹温书,头发花白,一身顶级合身的西装搭配着正式的领带,如果不是身上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泥土,这一身装扮应该是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的打扮,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武疯子联系起来,好像刻只见他走到一根路灯边上做势要拔,而此时,大家正纳闷呢,心说这位曹董要干嘛,难道想学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吗?
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令人恐怖的低吼声,这根结实的路灯从根部被活生生的折断,更是带起了丝丝电光,好家伙,这还是人吗?曹温书本不是身材壮硕之人,加之他的身份,一看本时就是养尊处优的人物,这一下子爆发出了非人的力量可惊呆了当场的所有人,基本每个人都在心中惊呼:“这TMD还是人吗?”
谭涛他们毕竟是专业刑警出身,迅速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出声喝止,“曹温书,不许动,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把手举起来。”
结果曹温书不为所动,依旧举着路灯往躲着居民的树下走去,大家要是再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就是白痴了,警员喝止道:“曹温书,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同时拉动枪栓,拨开保险。
曹温书依旧没反应往前走着,于是这名警员朝天鸣枪示警。
正常来说就算是武疯子,在听到枪响以后也会做出一定的反应,结果不远处的这位依旧举着路灯走向大树,而且经过刚才那一耽搁,嫌疑人已经走到树下,抡圆了路灯向大树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树在受到撞击以后,树身明显的震了一下,树上的人被这一震,差点掉了下来,然后连忙抓紧树枝,努力让自己不会掉下来,但是也在树上急的快哭出来了,直呼救命。
警员看了看谭涛,请示用枪射击,他点了点头,然后警员开始对嫌疑人肢体进行射击,大家都知道华国的枪械管理规定在世界上都是极其严格的,鸣枪示警的第一枪是无弹头空包弹,主要起示警作用,除贴近了不然是没有杀伤力的,但是第二枪虽然只是橡皮子弹,但是在这个不到30米的距离射击也是能让中枪者人痛不欲生的。结果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曹温书一点反应都没有,此刻在场目击这一切的所有人心中都有点发毛了。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随着枪声,嫌疑人的大腿上明显中弹,而且从弹孔处流出了大量血液,想像中的伏地痛苦嚎叫依旧没有出现。
在谭淘的指挥下,射击的警员手枪连续射击,结果令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直到**打完,嫌疑人在四肢中弹的情况下依旧坚定而缓慢的抡着路灯往那棵树身上一下一下的砸着,大树在一声声巨响中,眼看就要承受不住这种大力的撞击了,发出阵阵咔擦咔擦的断裂之声,仿佛临死前发出最后的悲鸣一般,?而曹温书却似身上那些从弹孔汩汩冒出的血液不是真的一般,仿佛不知疲劳和痛苦一般继续砸着。
负责射击的警员员惊恐万分的看着谭涛不知所措,可是谭涛心中何尝不是同样惊恐呢,但是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让他很快就冷静过来,直接拿起对讲机,命令对面楼上的狙击手进行狙杀,狙击手也不含糊,在第一时间扣动了扳机,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曹温书心脏中弹,身体受倒巨大的冲击力直接仰面倒地,大家都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可是让所有人胆颤心惊的一幕发生了,心脏中弹的曹温书又吼叫了一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谭涛怒骂一句见鬼,命令继续进头发要害射击,结果曹温书在心脏、头部等多处要害前后中弹,并且留下了明显的血窟窿的情况下依旧坚定的站了起来。
“这TMD是什么怪物,”谭涛声色俱厉的吼道:“给老子上喷火器!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他。”
随着紧急从部队调过来的喷火器到场,一道火舌下去,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这才在熊熊烈火中不甘倒地,最后化为地上的一块儿焦炭和一堆黑灰,而其它几个嫌疑人虽然没有这个这么恐怖,但是最终也都是倒在了熊熊烈火之下,闻着刺鼻的焦臭味,和依旧燃烧的尸体,所有人都无语了,周边的居民早就在***无效的时候吓晕过去,现场清理、打扫、安抚和保密工作自然有人去进行,轮不到谭涛去做。
默默的扫了那些医护人员以及安定医院的人员一眼,此时的谭涛已经非常头痛了,动静搞的这么大肯定要向市里重点汇报是其一,而且更头痛的是这件事情处处露着诡异,他活了四十多年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心中不禁产生了动摇,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反问了自己一句:“这世上真的有鬼吗?”